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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3月19日 星期

年度诗人胡弦:只有“写”是属于诗的事 其他都不是

  在连续入围三届后最终获奖,胡弦表示很高兴自己的作品能够连续被选中,“最后的得奖,也许幸运的成分居多。我喜欢有好运气”。

  2018年,胡弦曾凭借《沙漏》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。本届草堂诗歌奖,胡弦以长诗《居所,或我们已离开的家》脱颖而出。胡弦告诉记者:“《居所,或我们已离开的家》是我的诗集《水调歌头》中的一首,这本诗集由二十余首与河流特别是运河有关的小长诗组成。在构思上,长诗更复杂些,事先要有个总体的构想和路径。”

  记者:你是何时走上诗歌创作之路的?指引你走上诗歌创作之路的契机是什么?

  胡弦:我从师范学校毕业后,分配到一个小镇教书。那时候,镇上有个诗人,他在当地的报刊上偶有发表,他会拿着发表的报纸来给我看,我受了他的感染,觉得自己也能写,就开始尝试创作。

  记者:你之前做过教师和报社记者,这些经历对于你后来的诗歌创作有什么影响?

  胡弦:有影响,教师和记者作为职业,看世界和感受生活都会不自觉地带有职业习惯。但写作也会突破职业的限制,毕竟生活经验并不完全等同于心灵经验,一个人的心灵会另有来路。

  记者:你的诗语言十分干练、简洁,对于修辞手法的运用也很克制,其实这种写法相对于传统诗歌是有些出入的,你对此如何评价?

  胡弦:其实,干练、简洁更像是传统诗歌的特点,也是我部分诗歌的特点。我现在写得倒是更繁复了一些,有时甚至会有意地去简洁化,尝试在一种不太像诗歌语言的语言中去重新寻找诗歌。修辞手法的运用则无所谓是否克制,主要看正在写的那首诗的需要。

  记者:你的家乡在徐州,之前你也提到过“早年诗歌创作打腹稿都是用徐州话”,这份乡土情结对你的诗歌创作有什么启发呢?

  胡弦:方言本来是极其自然的,而人在离开家乡后,它则会逐渐演变为乡土情结。我原来用方言打草稿,是一种惯性。后来不知不觉改为了普通话,是环境的演变所致,因为在生活中我已只说普通话。但在读某些诗句时,仍会感觉用方言更有味道。

  记者:相较于1980年代的“诗歌热”,当下诗歌对大众的吸引力在不断减弱,你觉得该怎么让大众重拾对诗歌的热情呢?

  胡弦:我没有经历过1980年代的“诗歌热”,那时候我是完全游离于诗歌之外的,我在1990年代初才开始诗歌写作,也就是说,我差不多和比我小10岁的诗人们同时开始写作。

  至于怎么让大众重拾对诗歌的热情,我不知道,我甚至认为也没有必要。对诗的文化价值的衡量,未必一定要经过大众阅读的过滤。在某些平台上,我的几首诗阅读量也曾达到几十万,但我知道那是怎么回事,编诗集时,对是否选用那几首,我曾犹豫不决,因为我更看重诗在文本内部怎样发生,而不是拿其他因素比如阅读量作参照。

  记者:现在我们处于“泛娱乐”时代,作为诗人你是怎么做到不被外界的浮躁所影响,保持敏锐的洞察力和创作的专注度的?

  胡弦:我觉得只有“写”是属于诗的事,其他的都不是。

  记者:伟大的诗人李白、杜甫都曾留下过有关成都的诗句。成都也正在打造“诗歌之城”,你对成都印象如何?

  胡弦:我对成都印象极好,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诗歌属性,更多的在于它的宜居,能满足人们的生活梦想。那些特别适合人生活的地方,必是带有梦幻气息的地方。烟火深处也就是梦幻深处。